以伤残之躯面对两只恶兽,而且还丢失了武器,新谷光此刻的处境极度不妙。
远古的时期,聪慧的人类发明出了各种工具,战胜了丛林、草原、狂野的各种猛兽,成为了地球的主人。然而,人毕竟没有野兽那般强健的身体。若是就这么肉搏,多半是人类被撕成碎片,成为野兽的伙食。
魔法师的道具便是“魔法”,然而魔法的发动有着其限制,并非如小说中那般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世界是物质的,所以像魔法这般基于精神层面的概念并不被认可。要想使用魔法,就必须与世界进行交易。
然而,这种交易并非在一瞬间便能完成。一旦被恶兽近身,失去“道具”的魔法师虽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陷入被动也是必然的。
“砰”
被强大风压包裹的拳头击中了路边的垃圾桶,新谷光间不容发地躲过了这一下猛攻。她利用提升身体素质的魔术尽力与恶兽周旋着。
形如猩猩的恶兽有些笨拙地想要转过身,它的拳头嵌在了垃圾桶的盖子上。用另一只手拍下来后,金属的盖子上有着一个清晰的拳印。可以想象,这一拳要是落在人的身上,被击中的地方说不定会像泡沫板炸裂开来。
“史奇姆”,常见恶兽图鉴编号024的凶恶怪物,危险度一星。这种怪物的身体十分坚韧,无论是对魔法还是打击都有着不小的抵抗力。力道惊人,直线突击速度很快,但不擅长转身。
早已烂熟于心的资料在新谷光的脑中闪过,但却毫无用处。若是平时,在闪过史奇姆攻击的瞬间,她便会发动“女王的号令之枪”进行攻击,即便一击不能奏效,多次涉及依然可以降低其力量。即便失去了武器,她也可以凭借善用的小型魔法进行攻击。但是,刚一落地她就被黑犬缠住了,完全没有进攻的闲余。
不断闪避着攻击的新谷光,她灵活的身姿简直像蝴蝶一般。之前在校门前与篮球部女生对峙的时候显然是没出全力。但她依然是在刀尖上跳舞,即便她靠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与娴熟的魔术运用一次又一次的撑了下去,但只要有一步走错,便会死无全尸。
被恶兽杀死的人,不仅会被吞食尸体,就连灵魂都会被掠夺走,成为恶兽成长的养料。这些怪物因人类的恶念而生,却以人类为食,真是一个讽刺。
“啊呜”
黑犬低低地咆哮一声,向着新谷光的落地点扑去。这只狡猾的怪物一直藏身在史奇姆的背后,协助发动攻击。
编号003,危险度半星,名为“禾妒”的怪物是最为常见的一种恶兽。它的单体战斗能力几乎是所有恶兽中最弱的,但它却拥有一个其他恶兽无法媲美的优势,那就是……禾妒能够更容易地开启理智。
被繁杂扭曲恶念操纵的恶兽大多智力低下,只有不断地成长才能最终拥有智慧。而禾妒相对其它恶兽,能够在极为少量的“养料”培育下摆脱混沌。
正是因为被这只已经进化过的禾妒偷袭,原本可以轻易灭掉两只恶兽的新谷光已经遇到了生命危险。
在封闭小巷里与野兽搏斗本来便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而新谷光不断流血的手臂正在逐渐夺去她全身的气力,更是让她无法专心于闪躲。
被史奇姆逼到靠墙的位置后,一直等待着时机的禾妒和身扑上,铜铃般大小的绿色眼眸中是满满的贪婪与憎恨。
“Stärkungder(强化)。”
眼看避无可避,新谷光无奈地横起匕首抵在胸前,用魔术强化了自己的臂力后正面迎上了禾妒的爪子。
“怎么会……”
新谷光原本打算在挡下这一击后立刻跃上墙壁移动到别的位置,然而,她竟是被禾妒的这一击直接拍在了墙壁上。斜斜地跌坐在地上,新谷光的右手以十分怪异的姿势垂了下来,仿佛是失去了指挥的木偶。而她左臂白色的校服此刻已被完全染成了红色。
她错误的估算了自己的力量和禾妒的力量。即便她与普通的高中生不同,是受过训练的魔法师,能够忍受着手臂持续流血的不适继续战斗,动作还没有丝毫变形。但是,只要她还是人,失血过多也会失去力道。更何况,对面的这只禾妒一直在隐藏力量,它进化的程度很明显要比新谷光之前推测的还要高。
已经不是把底牌藏着的时候了。看着握住双手,正要重重垂下来的一记重拳,新谷光决然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吐在了腿上。
“Dietibia(时光之胫)!”
有些尖锐的喊声从新谷光因为激烈运动而沙哑的喉咙中喊了出来。下一秒,她吐出来的血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覆盖了之前施加魔术而勾画的纹路。然后边角相互勾连,凝结成一块红色的符印,蔓延到她的全身。
这是魔法,不是魔术。
新谷光在没有声音没有色彩的世界中动了起来,身体就像在冲破水流的速度般每前进一步都十分艰难。但这些动作反应在物质的世界却是那么的快。
一瞬间,新谷光站起身来,低头闪过史奇姆的拳头,用左手将闪耀着银光的匕首插在了那头禾妒的脖子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秒内,两头恶兽没有一头来得及应对。新谷光那动作简直像是在空气中留下了残影般,是超越人类视力观测范畴的速度。不,这已经不是用快能来形容的了,简直像是向这个世界借来了时间一般。
与只能作用于自身,即便使用最大功效依然无法超越人类极限的魔术不同,魔法是能够超越人类认知的存在。魔法师与魔术师,仅仅一字之差,中间却有着河流与大海般无法跨越的距离。
本来,新谷光虽然是能够独立使用魔法的强大魔法师,但想要顺发如“时间之胫”这般的高位魔法依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付出了代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仿佛周围的时间都静止般可怕的速度消失了。而向世界借来一秒的报酬马上就将兑现。只见,原本帮助新谷光的肉体能够抵御极限速度拉扯的符印像带刺的藤蔓一般扭曲着捆绑住她的身体。那一刻,即便右手手臂骨折都没有喊出声来的新谷光跪倒在地,用还能活动的左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不断地用额头敲击着地面。
痛苦,无法忍受的痛苦在身体中肆虐着。
额头破裂流下的鲜血让她的视野变得血红一片,急速跳动的心脏让她的耳朵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她原本精致的面容扭曲了起来,牙齿咬破嘴唇,淌下娇艳的一抹红。
愚钝的史奇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同伴突然死了?为什么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背面,疯狂地用脑袋锤着地面?
面对无法理解的情况,史奇姆放弃了思考。它再次抬起了自己的拳头。
(三次元俗事产生,这几天只能勉强每天一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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